杂记2

我一直觉得当今中国社会能磨出不同人和不同政治观点的原因，不管是重视个人主义的右还是坚持继续集权的左人，一般都和有无海外经历（这里不是去哪里转一圈，这里是指有长期稳定的海外关系）、出生地、父母是否是中产/知识阶层/是否有海外经历等。。。是脱不开的。
Z世代只要投抬头得好，只要投进北上广，那从小接触的东西和信息渠道基本和日本、美国脱不开，即使父母再压迫再阻止去获取，加入世贸所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。
所以即便在大城市小小鸽笼房里，看到的景色也与一个在大西北乡下所出生的人、或者是东北工业地乡下出生的人也有所不同，你跟他们讲和不同國家人交谈的谈吐，看着韩国人讨论“你是投尹锡悦还是李在明？”是多有意思的时候，他们绝对是听不懂的，从信息获得的渠道来说，他们就已经输了，能改变的机会近乎很渺茫。
比方讲，虽然我以前对韩国印象一般，唯一留下稍微好点印象的是11年唯一一次去首尔观光，仁川国际机场里的中日韩英指示，无时不刻都在反应自国“观光立国”的个性。真正让我激起对韩国态度的180度大转变，是16年了解到86世代在全斗焕掌权期间的不卑不亢，是第一次见到韩国人在17年在青瓦台前烛光倒朴，那个时候对我的冲击感是不言而喻的，当然也不只韩国，还有现在名都不敢提的南方小岛。
你说有没有中国人能真正思考健全？有例可循。30年前因为大堵车所带来的问题，在日本、美国、法国、德国念书的国际生大多也是三观成熟全了去取得master/PhD学位拿全奖的中国人，这些人的观点一般风向是往右一边倒，愿意回去的不是国内高校给了好处就是家里依然有资源的学生，造就了现在这批华人教授和素养比较高的工程师。
30年后的观点则多为两极，无论是留学生还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建立海外关系的人。08年后大放水带来的思想效益真的太大了。自认为站在左边的人认为中国不需要改革，现在的体制是最好的；现在自认为站在右边的人，仅因经济问题就极端到巴不得把人都图图了。
近几个月听过最精准的话莫非于“劣质的体制造就出劣质的支持者与反对者”，这句话不管在15年后的哪个时间段都适用，反而老实的是默默通过在海外取得学位并在当地工作的中国人，一般考虑的也踏实，我第一任房东是生信博士/博士后，谈吐和行为都在反应身为那个时代长辈的江南稳妥的个性。无论是“神”还是“兔”，两边群体都有大量不适格，不太配得上健谈讨论的人大量混在，民度都比较低。左边的人把一切社会矛盾的症结所在全都归结为所谓的“资本家”，殊不知海外工会比你国的橡皮图章健全多了；右边的人把一切社会矛盾全都归结为民族自有的劣根性，我不得不承认4000年以来的儒家思想尊崇皇权有多助长“集大权为一体”，但归结于劣根性我个人觉得也是他们口中“豸毒入骨”了。
所以就现在而言，我虽然无法替这两波人找到一个像精细结构常数一样的代表面，但我——不管对现在民间的风向和思潮，都相对地比较失望，乃至绝望，单纯像我一样抱有对能reform的虚假希望，或者有能力进行双边对比的人在当今越来越少了，尤其是疫情以来，我见证了太多信仰崩塌的小傻X，更可悲的是大多数人都不能90%正确讲出武汉/海外社会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经历，全都是一帮受毒汁净润的小傻X。
但我还是坚信，黎明一定会到来。可就海外留学生开跑车炸街、嘲讽留守儿童吃洋芋、top1的家庭集了70%以上的财富这几个要素来看，这个黎明的天到底是血色还是蓝色，我不清楚。但有一点肯定很清楚，不管是左还是右，因思考不mature带来的问题，不管谁取得了最终控制权，最终，他们给老百姓的待遇，根据自身心中所养成的政治哲学当一把秤，他们绝对不会比叶利钦、卢卡申科此类人所做的好到哪里去。